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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一点红

2022/4/30 来源:不详

最近有一些趣事发生

这个故事权当心理的排解吧。

“听说了吗,哑巴村出了个画师,正在玄武街吆喝着卖画呢。”

说来新奇,怎么哑巴村还会生出这么一个画师,画画的手法技艺不算很高超,可那张嘴却是很会讲:这小桥流水图上的水,一滴一滴进了大家的嘴;这灰蒙蒙阴沉沉的天,大家抬头就能看得见;别说我这画不好,一张我只收五毛,别说我这画潦草,问谁能有这逍遥。

周围三三两两的人们围观着,有微微点头的,有低声交谈的,有静默不语的,有醉眼朦胧的,有穿金戴银的,有衣衫褴褛的,有身着婚服的,有披麻戴孝的……拥挤的玄武街此刻就像聚集了这纷扰的尘世间各式各样的人。

一个小孩钻进去,看到了画——一幅很模糊很混乱的画,画上有着一座桥,灰色岩块层层堆叠,几处白色黑色红色的划痕似乎在暗示着沧桑的历史,桥下流淌墨绿的水,浓稠厚重的死水。小孩的眼睛是不会动的,小孩的脑袋也是不会动的,他只能看到这张纸上画着一团墨绿的污渍。画里的天空是灰暗的,仿佛很刻意地将黑色的颜料晕开,在云层间又隐约露出几丝赤红色。小孩的眼睛是不会动的,小孩的脑袋也是不会动的。他只能看到这纸上有盖着的一团黑色,就像他在学毛笔字的时候不小心把墨打翻。似乎是他的家里人来了,“小昏,快回来,别去人多的地方,不安全。”远远的就能听到那大嗓门,是小孩的父亲来了,人群一下子寂静了,只剩下画师还在自顾自地介绍画。“赶紧散了,说了多少次不让扎堆。”小孩的父亲似乎有着什么威力,不一会儿玄武街清净了,“你这小子,怎么还在这里,赶紧收拾东西,手续办了吗,以后这种画不要再拿来这里摆看了。你要为自己前途着想。”对着画师说完一番话后,这位大人便扯着小孩走了。

画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街道,叹着气把画收起来离开了。

“听说了吗,马仔来了,正在画师家门口呢。”

哑巴村的人不知道“马仔”是谁,他们只记得最开始建村的那批前人便把这穿着赤袍的家伙称呼“马仔”,大家伙也没人知道为什么这么叫,也没有人去追问,这个称呼就这样沿袭下来。于是人们一涌而至画师家门口。

里面只有画师和马仔,画师站着,马仔坐着,画师低下头,马仔抬着头。外面的人们则千姿百态,有抓着门框探个头的,有趴在地上仰起头的,有站在远处眯着眼的,有抱着孩子的,有拄着拐杖的,有互相搀扶蹒跚而行的……在这个小小的画师家门口,似乎堆集了这个尘世间各种各样的好奇。

“你知道自己画的是什么吗?”

“我知道,我画的是那座桥。”

“你怎么要画成这样?你知不知道这幅画Q大人已经知道了,你赶紧把这画毁了。”

“我只是在桥边坐了一天,看了一天,回来后画了一炷香的时间。”画家似乎很想不卑不亢地回答。

“我不在乎你画了什么,你要知道,这画是不应当这么画的。”马仔双目怒视着画师,脸颊上燃起一团又一团的焰火,这如同雷鸣般的声音穿透了土墙木门,直直地冲向了围观的人们。

“是,我自然应该这么做的。”画师跪在地上,泥土自然地覆上了他的额头,也黏住了他的手指。

马仔站起来了,他甩了甩袍子,似乎有什么肮脏的灰尘落在了上面一般。他拍拍手,大步地向外面走去。等到画师站起来的时候,只剩下一句话还在绕着梁柱:“你要为自己前途着想!”门口,空旷得可怕,先前的热闹就像是一场死神的观礼,只剩下风吹过呜咽的哀鸣。

“听说了吗,哑巴村那个画师又来了,他这回去了光明街。”人群又流动起来,在一圈一圈地围拢。

画师不说话了,只是排出好十几副画,画在熠熠生辉,画师在一旁闭目养神。

“他怎么不说话了,跟个哑巴一样,没意思。”叽叽喳喳的讨论声突然升腾,仿佛每一个人都有说不完的话。“你快介绍一下这次的画,要讲得跟上回一样。”有人冲着画师吼叫,可没有任何反应。画了些什么呢?一个小孩挤进去,蹿到了画的前面:第一张是苍翠青山澄澈绿水,第二张是熙攘街市繁华大都,第三张是父慈子孝家庭和睦,第四张是夫妻恩爱相敬如宾,第五张是尊师重道仁爱有礼,第六张是仙鹤翱翔百兽欢腾,第七张是骁勇将军百战百胜……小孩的眼睛是不会动的,小孩的脑袋也是不会动的。小孩这次看到很清晰的羽毛,很鲜艳的色彩,让他想起自己父亲穿着的那件赤袍——光彩动人、精致细腻。“小昏,你怎么又跑出去了,快点过来,说了不要去人扎堆的地方。”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,人们又如退潮般一圈一圈地散开,光明街只剩下空旷。“你怎么又来了,说了不要自己来卖画,以后有画交给绘艺坊。小昏,回家去。”这个声音慢慢散开了。

晚上,人们突然被告知出于安全考虑要实行“宵禁”,大家都很听话地没有出门。第二天,又有一批人出了城,听说这些人是要去开拓新村的,只是不知道新村的名字是什么。

画师在马仔到来的那天晚上做了个梦,他被黑白无常唤起来,去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,他和一团模模糊糊的雾气相对而坐。“你知道为什么会被叫来。”那团迷雾说了话。

“自然是那幅画吧,可我依旧是认为自己不过画了眼睛所看到的。”画师尝试直起背来,却不知为何脊椎上有着一股无法承受的力量。

“那桥可有要你出钱?这城内河可有征你去挖?这河中水可有让你去引?既然你没有为这些付出,便应该闭上嘴,少加评价。”迷雾中的声音带有着不可抗拒的威能。

“是,我自然不应该这么做的。”画师惶恐地回答。

“你的嘴巴,应该要好好用,多学学先生们是怎么用的,如果不会用,最好的办法便是不用。”画师一下子觉着寒冷,可是他的喉中却出不了一个音节。“好了,话我跟你说了,你要为自己前途着想。”

“轰”的一下,画师醒了,原来只是自己摔在地上了。

“Q大人,您的意思,我当然是传达到位了,这是我自然应该做的。”马仔跪伏在地,他不敢抬头看上座的那团迷雾,模模糊糊得让他害怕。“父亲,您要的笔墨我带来了。”一个小孩从旁边走出来,手里捧着装满了红色液体的砚台和一只精美的毛笔。“小昏,放在他背上。”迷雾中发出一道指令。

迷雾里,一件赤袍走到马仔的身前,“抬起头!”威严的声响在耳边轰鸣,于是马仔抬起头,沾着红的毛笔点在了马仔额头上。小孩的眼睛是不会动的,小孩的脑袋也是不会动的。小孩只看到一团红色在绽放、消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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